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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所有羁绊的一场酣畅叙事
2017-07-21 11:02  

没有序言,没有后记,没有创作谈,甚至也没有当下异常风靡的灿烂腰封,耿直、率真的赵本夫用下围棋的睿智手掌,在鸡年伊始推出了他潜心创作多年的长篇力作《天漏邑》(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年1月出版)。这部31万字长篇小说的悄然问世,充分显示了赵本夫桀骜的创作风格、倔强的人生态度,他不需要任何装饰和说明,挺着山东后裔的刚硬腰板,用实实在在、结结实实的文字,让读者不受任何干扰地阅读,从而得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感受。

坦诚地讲,这是一部阅读起来令人万分紧张的小说,总要继续读下去,一刻都不想放下,总是感觉后面埋伏着巨大的爆破点位,皮肤上的每个毛孔都在绽开等待。应该承认,作家没有辜负阅读者,从开篇到结束,叙述的力度始终没有松懈,始终在松弛有度中严谨有序地推进,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读者面前腾飞起来无法想到并且从来没有见过的迷幻般的烟云。

最为关键的是,读者还要面对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诡异烟云,掩卷沉思,认真思考文本背后的人生、生命,仔细端详久远的历史图景。

《天漏邑》的叙事谋略并不复杂,由两大主线穿插、扭结而成。一条是由一女两男——宋源、千张子、檀黛云——所构架的“抗日”、“文革”叙事;另一条是由搞气象的裴专家、国民政府时期的柳先生,还有后来祢五常所率领的专家团队对大山深处的天漏村进行的生命探究与历史追溯。

两条主线也是风景各异。第一条主线是“小说气质”;第二条主线显示“非虚构”特点。在这两条主线之上则飘扬着由“现实”和“魔幻”糅杂起来的一面阔大旗帜。这面猎猎作响的旗帜,不断地掠过“当下”与“历史”,进而抖动起来令人夺目的叙事风景。

我是从读者与写作者双重角度来阅读《天漏邑》的。我以为最吸引人的地方,首先就是人物。每个人物都有刀劈斧砍一样的鲜明性格。

先是宋源和千张子的出场亮相就是极为干净利落。“俩人都是天漏村人,千张子小宋源两岁。千张子虽也屡立战功,却不具有宋源那样的领袖气质。”随后笔触聚焦到他们奋战的抗日游击队,“宋源和他的游击队,有好多次吃亏,都是因为中国人自己的出卖,其中有特务、汉奸、叛徒、伪军,也有普通老百姓”。这样的落笔,一下子就区别了某些庸常的抗战小说,作者的笔尖没有向外扎,而是扎向人物自身,扎向人物的命运。

再有就是关于人物性格的描写,同样也是寥寥几笔,人物立刻“活灵活现”。比如宋源,“上级说,要争取那些人,共同抗敌,这叫统一战线。但宋源说,屁!要争取你们去争取,那不是老子干的事”;比如千张子,“千张子和宋源不同,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打仗前侦察摸底,敌人的兵力、装备、布置、厕所、食堂,作息时间、环境、天气、风向……甚至一群鸟飞过头顶,他也得弄清这群鸟从哪里来,为什么朝这边飞,而不是朝那边飞……自从加入游击队,千张子身经百战,居然一次伤都没受过,一天下河洗澡,战士们从林子里偷窥,见他一身洁白光滑,如同女辈,皆叹为奇迹”;比如出场时身为区长的檀黛云,“她是个年轻的女性,据说是留洋回来的,很有学问,人长得也秀美,只是皮肤有点黑,像一朵黑玫瑰。檀黛云告诉宋源,自己并不是共产党员,等把侵略者赶出中国,自己还准备回美国读书,完成自己的学业”。

人物出场时如此“极简式”勾勒、速写,极富中国古典小说的气韵,人物很快“到位”。三个性格鲜明的人已经站立,等待着下一步人物自身、人物之间的“激烈碰撞”。当然,作者没有平均使用笔墨,重点还是放在宋源身上,不仅让他出场亮闪、性格鲜明,还要拥有独特的身世背景,用抱养他的老女人的嘴,使得宋源更加具有传奇色彩。“老女人说,你看,先是奇在脸上,左边脸乌青一块,像个熊脸,那不是天雷打的,是一大块痣,从娘胎里带来的,看着难看是吧?其实是个熊相……他嘴里有四颗奶牙,也是在娘肚子里就长出来的,带着牙出生的孩子,万里不挑一……有时他也会到村里转一转,身后总跟着一只公山羊。那只山羊大盘角,经常和狗打架,一次用单角挑破一条狗的肚子。”

用宋源、千张子、檀黛云这样三个“奇特之人”构筑的“抗日故事”,已经具备了“稳定中的纠缠、纠缠中的前行”这样良好的传统故事的框架,依照常理,作者似乎应该“长驱直入”了,开始抡起笔墨,好好的一路“讲下去”了。但那样的话,就不是处女作就会获奖的《卖驴》的作者、就不是《天下无贼》这样奇妙思路的赵本夫了,这位下围棋的作家,总是严酷地让自己的叙事谋略有别于他人,因为他深知,面对当下“喜新厌旧”的刁钻读者,作家必须要有创新;同时不论故事怎样精彩,一定要有现实与历史的纵深感。假如没有纵深感,故事就会显得单薄、就会弱不禁风,那么见过世面的读者就会在阅读进程中,突然一把推倒你的“精心布局”,然后对着地上的“砖瓦碎片”哈哈大笑。

所以,就像当下我们经常倡导的那样,文学作品、文学人物应该具有“陌生化的效果”,必须让人“眼前一亮”。我一直认为各种“陌生化人物”和“陌生化故事”,似乎已被作家使用穷尽,但是来自人物身后“陌生的叙事背板”,好像还关注不够,或说还没有充分意识。但,赵本夫意识到了,他在宋源、千张子、檀黛云的背后,矗立起了“天漏村”这个“陌生的叙事背板”,让人物来自天漏村或与天漏村拥有某种神奇关系。

这个当作“陌生的叙事背板”的天漏村,到底有着怎样的稀奇?作者告诉我们——天漏村自古以来就有同性恋者,男人女人都有,男叫“断袖”,女叫“分桃”;天漏村里发生过的大事,都有专人记录下来,像村史、村志,但叫“乍册”;天漏村还有女闾,女闾就是妓女,是个受人尊重的职业,男孩子成亲前会由母亲送到女闾那里过夜,还要牵去一头羊敬献女闾;天漏村有许多古称,“弹劾”叫“纠弹”;村长交接仪式上,别处杀红公鸡,天漏村杀黑公鸡;一九四九年之后,天漏村还是投豆选举,这里没有搞过阶级斗争,也没搞过路线斗争;天漏村有三千年的历史,期间被雷劈死过一万八千多人,由一个原始部落发展成现在七千多人大山寨;天漏村和桃花源对应齐名,比桃花源传说还古老……当然,作者没有老老实实的铺排、搭建这些“陌生的背板”,而是用“点射”方式讲述天漏村的“奇异”。为此,作者设计了三个专家。分别是带了一群学生的姓裴的瘸腿的气象专家;抗战结束的时候,来自国民政府中央历史研究所的人称柳先生的专家。这两个专家似乎又都是前期铺垫,真正要揭开天漏村迷雾的,是另外一位专家祢五常。

祢五常认定传说中的天漏邑就是天漏村,并且引用“女娲补天”补而存隙的历史传说,认为缝隙就在天漏村上空,所以天漏村经常出现风雨雷电、经常死人。为了让揭示天漏村种种奇特的祢五常更加奇特,作者不吝笔墨,也为祢五常塑造了一个奇特的外貌:五短身材,圆脸小眼睛,下巴长着乱糟糟的胡须;走路很快,像一只球在地上滚动;而且有农民的睡眠质量、搬运工的胃口和力气,流浪汉的衣着,帕瓦罗蒂的歌喉,电脑一样的记忆力,拳击手的敏捷反应。

赵本夫通过神奇的祢五常,将天漏村的种种怪异尽情展现,奇特的事由奇特的专家引发出来。于是这个“陌生的叙事背板”也就奇特地矗立在了宋源、千张子和檀黛云的背后。在这个神奇背板前面,无论发生怎样的传奇,似乎都是“合情合理”了。

作者在《天漏邑》中精心塑造了宋源、千张子和檀黛云三个崭新的文学人物,除了表层特征之外,还要始终深挖人物的内心深处。

赵本夫的叙述具有极大耐心,他一点都不着急,在故事进程中不断埋伏线索。解开了一个线索,随后又深埋一个线索。

比如,日本人最想捉拿或打死的人就是檀黛云,因为她是十三支游击队的灵魂。最后檀黛云被人出卖,受尽酷刑被杀,头颅悬挂城头,后被人偷偷取走。谁取走的人头?她被谁出卖的?还比如,宋源送一个重要人物去延安,三年才回来,期间没有消息,传言他途中强奸了一个寡妇,但他回来后对谁都不讲三年没有音信的缘由。为什么?还比如,千张子从小与宋源在一起并且追随他,但散布宋源强奸寡妇之事的人就是千张子,千张子为何这样?

这样的伏笔被作者不断往深处埋,而且还是交叉向下掩埋。设置伏笔需要过渡、需要舒缓,所以作者在紧张的讲述中,有时故意停下来,来一段闲笔、插一段古趣。比如说到白云洞,作者从北宋名著《太平寰宇记》中讲述白云洞的历史,讲了苏东坡在宋熙宁十年任彭城太守时对白云洞的描述。这样的“闲笔”在紧张的叙事中频繁出现。曾有评论家认为,叙述进程是不可打断的,所有的“描写”都不能打断叙述进程,应在不影响叙述进程中展开“描写”。但赵本夫却“肆无忌惮”地用“闲笔”阻碍叙述进程。奇怪的是,在阅读中却没有感觉突兀,感觉阻断。细细琢磨,作者所有的漫不经心,都是表面现象,实则拿捏极准,显示了精准的叙述功力。

其实《天漏邑》中不仅有大量“闲笔”,也会经常“跑偏”,在一些所谓次要人物身上“浪费笔墨”。

例如侯本太。“侯本太的队伍在地处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处的芒砀山,有时队伍和官府隔着一个小河沟或者一条田埂对峙,一口唾沫能吐到对方脸上,但官府就是不能过界去抓。因为有个山匪在芒砀山,各方都能以剿匪的名义向地方派捐,向上级要钱,大家都有好处。所以侯本太的日子很快活,打家劫舍,呼啸山林,队伍越来越大。”

例如宪兵队长松本。“原指望轰轰烈烈死去,在万众瞩目中死去,在彭城百姓疯狂的喝彩、咒骂和哭声中死去,那样他会感到自己的分量、自己的价值,他会死得快意而潇洒。但是他完全被无视了,他的枪决完全没人当回事。刑场上没有人,只有一条很脏的狗碎步跑来但也是匆匆走了。松本绝望地收回目光,他看到行刑队的人都在打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这些刽子手太不专业了。他本想死得像回事,但一切都落空了。”

作者不让每个次要人物白白出场,都要“榨干”他们的价值,还要让这些次要人物有着“峰回路转”的结局。譬如曾经的土匪、汉奸侯本太,当众多百姓抬着棺材站在日军司令部门口,等着千张子射杀日军士兵、然后上前“送死”之时,侯本太带着十个警备队员站在前面,也要充当“送死”之人。

作者在叙事进程中,不浪费每一个空隙,让每个空隙都生发出来令人叫绝的情节、生动的细节,从而让小说整体丰满、丰盈起来。可谓将中国传统小说“红花还要绿叶衬”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像《水浒传》里面的一百单八将,李逵、武松“丰满”,那个绰号金毛犬的段景柱就“单薄”吗?

博尔赫斯作品的最大特点,就是对琐屑事物的不厌其烦的排列,精准的数据在虚构的故事中的插入,以及真实地名、人名的反复出现。也就是说,当所有“真实的细节”不断出现之时,“虚构的情节”已经不被读者注意了,再“狡猾精明”的读者也会被“虚构的情节”所迷醉,进而相信作家营造的那个虚幻的世界。

赵本夫深谙此道,他要让“陌生的叙事背板”真实可信,于是他让专家祢五常去挖掘天漏村的真实,并且铺排开来——天漏村里有不少稀有姓氏,有秃、死、马屎、狗、工室、拔里、个等,有人的祖上还来自外邦,南越、琉球、南掌、布鲁特、苏禄。祢五常不仅看到、发现惊奇,自己也还要经历神奇。有一次祢五常被暴雨冲走,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躺在神龛一样的石台子上。随后在谷底碎石中发现一个大殿,里面有一器物用来写字的,祢五常认定是“诽谤木”。为了证实“诽谤木”的真实性,引经据典,原来从汉代《淮南子》记载中发现,帝尧时代在皇宫门口立一根“诽谤子木”,木桩上钉一块横版,专供百姓书写对天下政事国计民生的意见,但天漏村的“诽谤木”是石头!

如此,这个“陌生的叙述背板”越发真实可信。

天漏村的种种神奇,注定也是真的!

在“神奇的背板”前面,所有的故事,注定也会精彩。

在众多精彩中,非要选出最为精彩一笔,首推宋源和千张子关于“疼”的对话——

千张子说,我不怕死,怕疼。疼得实在受不了,当时我就明白了,很多像我一样的叛徒,都是因为疼得受不住才叛变的。活下来才能报仇。我当然向日本人报仇,知道吗?日本人给我的屈辱,折磨、痛苦,你无法体会的,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仇恨日本人,也比你,所有游击队员更仇恨日本人。我不怕死,我从来不怕死,可我怕疼。

这样的对话,其实不如说是千张子——抗日英雄走向叛徒之路——的内心独白。这样一个“英雄叛徒”的文学形象,在以往的文学作品中没有,作为一个文学人物,让人不仅“肉疼”,而且还要“心疼”。

作者似乎还要“蹂躏”读者、还要检验读者的内心承受。最后又设计了这样一个情节:文革中宋源被殴打得遍体鳞伤。开始他愤怒,忽然有一天他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亲身体验对疼痛的承受力。千张子因疼痛而叛变,疼痛究竟疼到什么程度而不能忍受?以前他曾多次想象自己受刑场景,但到底是空想。现在正是机遇!谁也不知道宋源为何一直这么强硬,没人想到宋源在做一个关于疼痛的测试。于是“几根折断的肋骨似乎在戳他的肺,一阵阵钻心。他想这有点意思了。但还是远远不够。宋源想要享受酷刑,”可是却没有享受到,晚间被人劫走,劫走他的人就是当年那些监狱里的人,都是宋源关进去的,而且还曾经与他们住在一起。有偷牛贼、纵火犯、强奸犯、抢劫犯、盗窃犯、小偷等。

《天漏邑》的叙事走向永远都是出其不意的,且在庞大叙事进程中始终没有松懈,即使到了小说的最后,也依旧是紧绷绷的,而且不断呈现高潮。

比如宋源经常住在监狱。有时办案完了懒得回办公室收拾床铺就去监狱,让看守随便打开一间囚室,又让看守把囚室锁上,和囚犯住在一起。后来众人得知,他和老婆、剧院刀马旦武玉婵分居多年,正在离婚阶段。但是文革中宋源每一次游街,处在分居状态的武玉婵都会跟着跑,她哭喊着多次冲上去,想保护宋源,十几年的怨气,在宋源遭难之后,仿佛一下子全消失了。

还比如千张子一人一枪,大闹彭城,最后受伤,伤得很厉害,不仅内伤严重,还伤了一只左眼,两腿粉碎性骨折,要保命只能截肢处理,还断了无根肋骨……最后成了半截人。最后却又发现,出卖檀黛云的就是千张子这个半截人。

作者不断在宋源、千张子、檀黛云之间“拧扣子”,拧得很死、很紧,最后再一点点解开。直到最后,千张子要上刑场,宋源抱着他前往。

小说中是这样描写的——千张子说把我尸体送回天漏村吧。宋源说一定。千张子说将来你会回天漏村吗?宋源说会。我死后也回天漏村,和你的坟挨着。两个人击了一掌,一言为定。宋源把无腿的千张子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向一片荒岗。人群传来抽泣声。千张子说我当然看着你开枪。宋源说你别怕,不会疼的,一秒钟就结束了。千张子说我不怕,我相信你的枪法。宋源张开双臂,最后一次把千张子揽在怀里,拍拍他的背,咱们……来世见。

白描化描写,字数不多,也没有任何渲染,却非常震撼。

但是读者以为故事到此结束了,可是又生变故,此刻法院来人“枪下留人”。千张子又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英雄叛徒”千张子,命运又该怎样?

《天漏邑》的叙述特点呈现在多种方面,有大量的对话,有大量的讲述,有大量的内心独白,还有大量的议论。一般情况下,作者都会规避“议论”,担心显得枯燥。但赵本夫却有意为之,将“议论”性的语言“直接奉献”,读来却没有感觉枯燥,非常带劲儿。比如“宋源永远都和普通人有区别,他说日本人杀人放火抢劫强奸,对中国平民百姓犯下那么多滔天罪行,他们从来不按国际公约行事,一纸投降书,就成了他们的护身符,就可以拿国际公约要求中国人,凭什么?国家审判的只能是几个大头目,那些杀人放火的日本兵呢?我要用我的刀审判他们,我是民间审判。”

《天漏邑》初看似乎没有什么技巧。其实,只是没有“小技巧”,有的却是“大手笔”。比如如何“处理”活下来的千张子,这时小说也已经到了最后收尾阶段,这是考验作者最后的叙事力量。

最后“死刑犯”千张子住在天漏村,等待宋源把他接走,但宋源却是始终没来,最后千张子又多活了二十多年,死在了当年女闾七女的怀里。在这个经常雷电劈死人的天漏村,雷电为何没有降临到“叛徒”千张子的头上?小说没有再做说明,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耐人寻味的谜团。

《天漏邑》大开大合,纵横起伏,浑然天成。没有小家子气,显示出了什么叫老辣、什么叫筋道的“作文之道”,而且作者冲破了所有的文章理法,挥舞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一路砍杀而去,风卷残云。

特别是最后结尾,国民政府时期来到天漏村的专家柳先生死后被狼撕咬而成一片碎骨、祢五常却不让学生收敛而保留原状,专家祢五常和学生面对惊雷闪电,张开双臂、迎着通天闪电、厉声叫嚷……

《天漏邑》的出版可以断定,中国文坛像赵本夫这样“40后”作家,至今依然拥有强劲的叙事能力,拥有在长篇巨制中从宏观和微观上的对人物、人物关系以及人的内心挖掘的布局掌控,这些饱经风霜、实力依在的老作家,不禁让我们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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